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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游响的《意不切》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br>与周序约定好的那天,恰好和李慕晴要打卡的餐厅选定的时间碰上了,贺予龄不能同周序吃了午饭后,再卡着两点转下一场,行程衔接过紧。<br><br>她在外出前化妆的间隙给周序发了消息,把午餐改成了晚餐。<br><br>今年进入深冬后,贺予龄发觉自己更喜欢没有暖气烘着的室外,喜欢那只属于冬天的,肃然的冷冽的气息,它们从呼吸,从毛孔侵入她,包裹她。<br><br>她常常在寝室的阳台处面无表情地伫立着,李慕晴为此迷惑行为取名为“美丽冻人。<br><br>叶蘅说这叫自虐,没有谁会喜欢冻得跟个小鹌鹑一样。<br><br>贺予龄个犟种扭头就打开门,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桌前继续上妆。<br><br>最后扎了高马尾,等了叶蘅半个小时后才匆匆出门。<br><br>特地挑了工作日来,餐厅里虽说不用排队了,但生意也爆棚,位置坐满,她们靠窗,李慕晴嘟囔着要是今天下雪就妙了。<br><br>叶蘅说她看了天气预报,说显示已经在下了。<br><br>贺予龄在闲聊中从来不是积极的人,她陪着拍了上百张照片,桌上摆盘精致的食物只有她动过,那两位跟个铁人一样,想来是控食饿惯了。<br><br>体质使然,贺予龄要比她们轻松的多,可她仍觉得不畅快,无法想象一个月总要有啃黄瓜饿着的几天是怎么挺过去的。<br><br>吃着的间隙,对面的李慕晴让她抬脸看镜头,她配合。<br><br>她的手机就搁在桌面上,周序的消息弹出来,挤在一起拍照的叶蘅不可避免地瞄了。<br><br>他问贺予龄要地址,他来接。<br><br>叶蘅事先知道她半途要走,就没多问,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吃点草,周序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总觉得耳熟。<br><br>下午三点一刻,雪真的下了。<br><br>而周序也到了。<br><br>贺予龄挎上包出门。<br><br>餐厅出来就是个十字路口。<br><br>细雨夹着雪,四周候着人,人行绿灯亮,车流静止,人流涌动,半数人打着颜色各异的雨伞,前排的车一辆一辆相继开启雨刮。<br><br>她没带伞,用手挡在额前,穿着卡其色的针织衫外套,松松垮垮,整个显得高挑又单薄,混在人群中,行走在斑马线上。<br><br>在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时刻,这行走的一步步都像是踏在注视着她的每一个人的心上。<br><br>没有避着餐厅内的李慕晴和叶蘅,她们透过玻璃墙看着贺予龄走过去,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跟周序会面。<br><br>周序下车迎她,撑着伞,隔绝了湿意,跟她说应该在马路对面等他的。<br><br>叶蘅看着窗外上车的人,惊叹之余问李慕晴周序这个名字听着耳不耳熟。<br><br>李慕晴说:“耳熟,徐晗不是提过他嘛,而且周序在隔壁明东有点名气的,我早就听过了。<br><br>“我觉得那个就是。她朝那边抬下巴。<br><br>李慕晴“啧一声:“你这么说,我觉得更养眼了。<br><br>“……<br><br>“诶,你说他那是什么车?李慕晴的关注点是意料之中的不在点上。<br><br>“帕拉梅拉<br><br>“什么帕梅拉普拉提的?<br><br>“保时捷!叶蘅“啧回去。<br><br>李慕晴眼珠子都快贴玻璃上:“如果真有情况,那我得瞌死了,我找不出比周序更配她的了。<br><br>“那是你见的少。<br><br>“像他们这种你能见几个?李慕晴怼回去。<br><br>周序,一个家世背景顶天好的独生子,依热衷阅读言情小说的李慕晴看,他的条件更有优势是在于他是个可以避免家族纷争的独生子,脑袋瓜足够聪明,学业事业两手抓,还是个妥妥的劳模。<br><br>李慕晴确实在有限的社交圈内找不出比他更合适贺予龄的了。<br><br>……<br><br>但贺予龄本人也还没法摸清自己所谓的择偶标准,更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姑娘拉出来跟多少人配过对,她只知道今天过后所要面对的口舌或许是柯敬云带来的两倍不止。<br><br>贺予龄此时坐在周序的身边,回想着从前被徐晗代替发言有关柯敬云的内容。<br><br>车内没放音乐,温度被周序调高,起步汇入车流后安静行驶,一段路后等个红灯。<br><br>红色数字倒数,贺予龄抬手捋发,手镯碰到耳环发出叮铃响,他看过来。<br><br>开音乐后,才问:“你们这么晚吃午餐?<br><br>“不是,我们两点就开始了。她也看他,答。<br><br>他注意力回到红灯后再次转头,笑了笑,眉头紧跟着蹙一下:“两点还不晚?<br><br>“都有垫过东西的。<br><br>红灯跳转,周序启动车子,修长骨感的手掌握着方向盘,青筋微凸,指节淡红,往上是被衣袖遮住三分之一的灰黑色手表。<br><br>她往那儿看。<br><br>“那一会儿晚点吃,有想好去哪吗?他又问。<br><br>“你定,我都可以吃。<br><br>贺予龄的心思在这时候才真正切回这边,想着他要怎么安排接下来的时间,打个针用不了多久,晚饭要晚点吃,所以接下来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是行程空白的。<br><br>贺予龄也想知道周序这个人除去观赏性高外是否真的对得起她的探索欲。<br><br>他们之间除去荷尔蒙作祟外,却又蒙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股感觉才是戳着贺予龄的要害。<br><br>而周序好像知道这一点,把握这一点,让她放弃金钱赔偿,让她投入时间、承诺陪伴,上他的车,陪他吃饭。胆大且直白地告诉她“你来陪着我,是那么自信熟练。<br><br>同时周序清楚,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好奇心,他要做的是在她探索欲灭下去之前让她燃起爱欲。<br><br>到医院后,周序很快被安排上注射,他不客气地让贺予龄帮忙拿着外套,独自进去速战速决。<br><br>出来时上衣左臂的袖子撸至肩膀,露出一整只手臂,线条利落好看,白皙的皮肤,清爽的肌肉,他正用棉签按压上臂的针孔。<br><br>没个几秒钟便拿下,丢进一边的医疗垃圾桶。<br><br>要是换任何一个女孩站在贺予龄现在这个位置,恐怕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但贺予龄段位也高啊,周序家底富足的贵公子人设可对她无效,放个电露个肉就觉得他非自己不可的想法是脑袋被驴踢了才有的。<br><br>贺予龄把外套还给周序,他轻声道谢,慢悠悠穿上,边整理衣领边领着她走。<br><br>……<br><br>打针琐碎的全程也就用了半小时,周序花同样的时间往市中心方向走,熟练地拐进一条贺予龄少来的街道,找了个公共停车位。<br><br>两人并肩同撑一把伞,沿着街道走了十几米,入目一幢小洋房,白色基调的外墙装修,在街道中显得特立独行。<br><br>周序脚步带着贺予龄往那里走,她不由得侧头看他,似在确定那里真的是他们的目的地吗?<br><br>之前隐在心里那股“倒要看看能整出什么花来的态度有所缓和。<br><br>周序收了伞,单手推门让她先行在前。<br><br>店员马上就迎过来,热情地引导他们。<br><br>这是家做DIY香水的店,展台设计成绕着屋子墙体一周,上面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罐子,形状各异,射灯打下来精致亮眼。<br><br>贺予龄缓慢扫视,莹光流窜在眼里。<br><br>店员说那是香氛原料,中间的岛台上是一些比较受欢迎的作品,可以选原料到二楼,怎么调配制作会全权指导。<br><br>贺予龄跟着店员逛,听着她描述气味再选自己喜欢的闻香。<br><br>整个过程对于店内的每一位陪同男性来说都是冗长的,但周序就一声不响地在身后跟着,看着,还特有在特定时刻做隐形人的觉悟。<br><br>直到她遇到纠结的香味下意识转头找伙伴问意见,太过自然的反应在视线撞到那张脸时,有些哑言。<br><br>不太习惯随行的人是个尚未看熟的生脸。<br><br>但贺予龄还是将试纸给他闻一下,问他:“你对这些有研究吗?<br><br>周序摇头否定,低头轻嗅试纸,重新挺直腰板,对这一类产品的词汇量贫瘠:“好闻的。<br><br>他没往旁边撂过几眼,对那些瓶瓶罐罐没兴趣。<br><br>对香水没有研究,又知道有香水DIY这种店。<br><br>是往她这个人身上在研究。<br><br>后来贺予龄又让他闻了几次,拿了五支原料去二楼调制,上楼时,有个店员下跟他们打了个照面。贺予龄在跟引导他们的店员交流着,无暇顾及后面的跟屁虫。那位店员看到周序之后神情怔愣,她已经下到一楼,目光疑惑地顿在原地,周序边走边笑着回头,斜额示意她忙她的,无需顾他。<br><br>他们来到落地窗前的位置,窗外的雨停了,雪依旧飘着,且更大了些。<br><br>室内琳琅满目,精致晃眼,窗外外雪花絮絮,料峭光景。<br><br>贺予龄按照店员指导,把原料按顺序,按比例滴进烧杯……<br><br>她偏爱木质调跟果香调,但其余的也都能接受,对香水的包容度很高。<br><br>拿到两瓶成品后,闲心发作让周序闻着区别,他却蠢笨地深吸一口,紧接着蹙眉,喉结耸动,顿时觉得头晕脑涨,在明亮的空间内,看见了一秒她迷蒙的面容。<br><br>贺予龄一眼分辨出他的反应,笑着问他:“是不是有点犯恶心?<br><br>“还真是。<br><br>“你晕香了。<br><br>她又给他解释为什么会晕香,然后从他手上拿走那瓶主水生调的交给店员:“这瓶留下,帮我们结算吧。<br><br>店员却表示钱付过了。<br><br>贺予龄立马转头看周序,心知肚明却也要用眼神再次逼问,这人在这里陪她坐得稳稳当当,一秒都没离开过。<br><br>周序肩身板正,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脸上,交代:“我朋友的店。<br><br>她沉默,看不出情绪,仍是盯着他。<br><br>“主意是我自己想的。他继续,“我对这东西不了解,半年前我朋友提过一嘴这个店,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br><br>贺予龄终于绷不住笑了下,点点头算是回应,晃了晃手上的小玻璃瓶:“走了。<br><br>她是喜欢的,不在香水本身,在他的主意,在他投她所好的精准度百分百。<br><br>在这里耗时两个小时,出来时天色半暗不暗,仿佛给街道蒙上一层冷色调的滤镜,配上鹅毛飘雪,就像贺予龄昨夜看过的电影画面。<br><br>湿漉的地面上有少许的积雪,拓出行人的脚印。<br><br>周序仍给贺予龄打着伞。<br><br>晚餐他们选的日料,贺予龄这回能付款成功是因为用桌上的扫码点餐,避免了周序用这个蹩脚机会来延续约会。<br><br>服务员拿着票单过来时,她打趣周序,问他这个老板总不该也是他朋友吧。<br><br>他当时坐在她对面,没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靠着椅背,眼含笑意,直接叫停服务员:“你们老板姓什么?<br><br>服务员小哥愣住,把这桌客人从进门到点单的所有举止回忆一遍,视线在两张年轻靓丽的脸蛋上来回辗转。<br><br>“出什么问题了吗?小哥附身轻声问。<br><br>贺予龄受不了这个混球耍贱,及时打住:“他就是想知道哪个姓氏出来的老板比较多,别理他。<br><br>无厘头,过于无厘头,那小哥又是笑容一滞。<br><br>“我们老板姓王,百度可以搜得到的。他弯腰点头离开一气呵成。<br><br>周序咧开嘴笑,夹着鱼片从容不迫地往酱碟里蘸,等小哥走后他慢悠悠说:“说不定我真的认识。<br><br>“那你百度啊。贺予龄回。<br><br>两人中间横陈一个半米的长窄桌,周遭有碗碟碰撞的叮当响,脆响也能筑出柔和的氛围。<br><br>他们都脱了外衣,贺予龄暖色衬衫的袖口挽了一圈,露出手腕,出游时做的指甲卸干净了,仍然漂亮。她双手举过头顶,开口的手镯和袖口顺着小臂下滑,手指轻轻拉一下紧了紧马尾辫,重新拿起筷子,盯着他发问:“后来徐晗提起你,我才发现我们在去西角山前就碰过面了,四喜会馆那天是喝的有点多,还是混着喝,但我之前喝酒从不断片的。<br><br>又怎么会忘了一个大活人?<br><br>周序喝口大麦茶,若有所思,在山里便利店碰到时,她的反应让他大致猜到了始末,他双肘抵上饭桌,帮她分析:“除了我,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br><br>“不记得了,从包厢出来之后的都不记得了。<br><br>他说:“之前不断片不代表永远不会断片,人对酒精的耐受力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有活动看着来就是。<br><br>“我怎么每次碰见你都跟酒有关。她默了半晌,才说。<br><br>四喜会馆断片,便利店买酒,助眠牌局喝酒,吏枫留她喝酒,包括柯敬云他们醉酒误事。<br><br>把跑到锁骨前的头发往肩后拨,她补:“除了这次。<br><br>周序没有答。<br><br>他偏头示意她看桌角:“那是什么?<br><br>未开的清酒。<br><br>她看一眼,继续道:“所以四喜会馆那晚,你除了送我们回学校,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吗?<br><br>若是发生了些她会对他印象加深的事情,而徐晗在场的话不可能事后不告诉她。<br><br>“没有,这么问,只是想分清你是纯粹的断片,还是单单记不住我的脸。<br><br>他目不斜视,脸不红心不跳。<br><br>贺予龄没法用眼睛盯得他原形毕露,假模假式暂且信他。<br><br>两个人慢条斯理吃完这顿饭。<br><br>她没能撬出来自己想听的东西,心里痒,周序欲说还休的模样,让她更确信那天确实是发生了什么,明白他是准备耍这套招式了。<br><br>但,她是受用的。<br><br>这种小聪明耍得很巧妙,给她带来一丝刺激感,像某种通关游戏,过关斩将和被他拆吃入腹都在一念之间,危险,不过于周序而言更危险。<br><br>反正成败对她来说都不算损失,在这个游戏里真正的结局由她定夺,不是吗?<br><br>周序倒是挺满意今天的进展。<br><br>把贺予龄送回学校后,跟她讲知道她下周陆陆续续开始考试了,没空不用陪,又说倒是周末有个球赛,希望她能够来捧场。<br><br>贺予龄看他如此“善解人意的骚操作,与他故作期翼的眸对视着,并没立即给答复。<br><br>在积雪没过鞋底的厚度时,撑着那把遮蔽过两人的伞,离开的脚步与赴会时没两样,只是多留下一串印记,然后消失在周序的视线中。<br>

来源:fqxs   主角: 贺予龄周序   时间:2023-04-16 08:14:35

小说介绍

小说叫做《意不切》,是作者“游响”写的小说,主角是贺予龄周序。本书精彩片段:重回学校后,贺予龄成日泡在舞房里,她和林洋洋有一支双人汇演的舞蹈沉浸排练是件能抛离繁杂心绪的项目,她以往有许许多多藏在脸下压在心底的不痛快,靠着肢体舞动无声无息地释放掉,百试不爽如往常一样,几个来回后,林洋洋把贺予龄从肩上放下来,三步并两步地去拿他支在镜前录像的手机,两个人凑到一起观看,她指着他支在她胯骨上受力的手,斥他动作不够干净,让他别怕她掉他点头,被贺予龄察觉的毛病他自己也能看出来,用......

第8章 游戏


与周序约定好的那天,恰好和李慕晴要打卡的餐厅选定的时间碰上了,贺予龄不能同周序吃了午饭后,再卡着两点转下一场,行程衔接过紧。

她在外出前化妆的间隙给周序发了消息,把午餐改成了晚餐。

今年进入深冬后,贺予龄发觉自己更喜欢没有暖气烘着的室外,喜欢那只属于冬天的,肃然的冷冽的气息,它们从呼吸,从毛孔侵入她,包裹她。

她常常在寝室的阳台处面无表情地伫立着,李慕晴为此迷惑行为取名为“美丽冻人。

叶蘅说这叫自虐,没有谁会喜欢冻得跟个小鹌鹑一样。

贺予龄个犟种扭头就打开门,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桌前继续上妆。

最后扎了高马尾,等了叶蘅半个小时后才匆匆出门。

特地挑了工作日来,餐厅里虽说不用排队了,但生意也爆棚,位置坐满,她们靠窗,李慕晴嘟囔着要是今天下雪就妙了。

叶蘅说她看了天气预报,说显示已经在下了。

贺予龄在闲聊中从来不是积极的人,她陪着拍了上百张照片,桌上摆盘精致的食物只有她动过,那两位跟个铁人一样,想来是控食饿惯了。

体质使然,贺予龄要比她们轻松的多,可她仍觉得不畅快,无法想象一个月总要有啃黄瓜饿着的几天是怎么挺过去的。

吃着的间隙,对面的李慕晴让她抬脸看镜头,她配合。

她的手机就搁在桌面上,周序的消息弹出来,挤在一起拍照的叶蘅不可避免地瞄了。

他问贺予龄要地址,他来接。

叶蘅事先知道她半途要走,就没多问,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吃点草,周序这个名字在心里念了几遍,总觉得耳熟。

下午三点一刻,雪真的下了。

而周序也到了。

贺予龄挎上包出门。

餐厅出来就是个十字路口。

细雨夹着雪,四周候着人,人行绿灯亮,车流静止,人流涌动,半数人打着颜色各异的雨伞,前排的车一辆一辆相继开启雨刮。

她没带伞,用手挡在额前,穿着卡其色的针织衫外套,松松垮垮,整个显得高挑又单薄,混在人群中,行走在斑马线上。

在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时刻,这行走的一步步都像是踏在注视着她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没有避着餐厅内的李慕晴和叶蘅,她们透过玻璃墙看着贺予龄走过去,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跟周序会面。

周序下车迎她,撑着伞,隔绝了湿意,跟她说应该在马路对面等他的。

叶蘅看着窗外上车的人,惊叹之余问李慕晴周序这个名字听着耳不耳熟。

李慕晴说:“耳熟,徐晗不是提过他嘛,而且周序在隔壁明东有点名气的,我早就听过了。

“我觉得那个就是。她朝那边抬下巴。

李慕晴“啧一声:“你这么说,我觉得更养眼了。

“……

“诶,你说他那是什么车?李慕晴的关注点是意料之中的不在点上。

“帕拉梅拉

“什么帕梅拉普拉提的?

“保时捷!叶蘅“啧回去。

李慕晴眼珠子都快贴玻璃上:“如果真有情况,那我得瞌死了,我找不出比周序更配她的了。

“那是你见的少。

“像他们这种你能见几个?李慕晴怼回去。

周序,一个家世背景顶天好的独生子,依热衷阅读言情小说的李慕晴看,他的条件更有优势是在于他是个可以避免家族纷争的独生子,脑袋瓜足够聪明,学业事业两手抓,还是个妥妥的劳模。

李慕晴确实在有限的社交圈内找不出比他更合适贺予龄的了。

……

但贺予龄本人也还没法摸清自己所谓的择偶标准,更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姑娘拉出来跟多少人配过对,她只知道今天过后所要面对的口舌或许是柯敬云带来的两倍不止。

贺予龄此时坐在周序的身边,回想着从前被徐晗代替发言有关柯敬云的内容。

车内没放音乐,温度被周序调高,起步汇入车流后安静行驶,一段路后等个红灯。

红色数字倒数,贺予龄抬手捋发,手镯碰到耳环发出叮铃响,他看过来。

开音乐后,才问:“你们这么晚吃午餐?

“不是,我们两点就开始了。她也看他,答。

他注意力回到红灯后再次转头,笑了笑,眉头紧跟着蹙一下:“两点还不晚?

“都有垫过东西的。

红灯跳转,周序启动车子,修长骨感的手掌握着方向盘,青筋微凸,指节淡红,往上是被衣袖遮住三分之一的灰黑色手表。

她往那儿看。

“那一会儿晚点吃,有想好去哪吗?他又问。

“你定,我都可以吃。

贺予龄的心思在这时候才真正切回这边,想着他要怎么安排接下来的时间,打个针用不了多久,晚饭要晚点吃,所以接下来至少还有三个小时是行程空白的。

贺予龄也想知道周序这个人除去观赏性高外是否真的对得起她的探索欲。

他们之间除去荷尔蒙作祟外,却又蒙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股感觉才是戳着贺予龄的要害。

而周序好像知道这一点,把握这一点,让她放弃金钱赔偿,让她投入时间、承诺陪伴,上他的车,陪他吃饭。胆大且直白地告诉她“你来陪着我,是那么自信熟练。

同时周序清楚,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好奇心,他要做的是在她探索欲灭下去之前让她燃起爱欲。

到医院后,周序很快被安排上注射,他不客气地让贺予龄帮忙拿着外套,独自进去速战速决。

出来时上衣左臂的袖子撸至肩膀,露出一整只手臂,线条利落好看,白皙的皮肤,清爽的肌肉,他正用棉签按压上臂的针孔。

没个几秒钟便拿下,丢进一边的医疗垃圾桶。

要是换任何一个女孩站在贺予龄现在这个位置,恐怕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但贺予龄段位也高啊,周序家底富足的贵公子人设可对她无效,放个电露个肉就觉得他非自己不可的想法是脑袋被驴踢了才有的。

贺予龄把外套还给周序,他轻声道谢,慢悠悠穿上,边整理衣领边领着她走。

……

打针琐碎的全程也就用了半小时,周序花同样的时间往市中心方向走,熟练地拐进一条贺予龄少来的街道,找了个公共停车位。

两人并肩同撑一把伞,沿着街道走了十几米,入目一幢小洋房,白色基调的外墙装修,在街道中显得特立独行。

周序脚步带着贺予龄往那里走,她不由得侧头看他,似在确定那里真的是他们的目的地吗?

之前隐在心里那股“倒要看看能整出什么花来的态度有所缓和。

周序收了伞,单手推门让她先行在前。

店员马上就迎过来,热情地引导他们。

这是家做DIY香水的店,展台设计成绕着屋子墙体一周,上面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罐子,形状各异,射灯打下来精致亮眼。

贺予龄缓慢扫视,莹光流窜在眼里。

店员说那是香氛原料,中间的岛台上是一些比较受欢迎的作品,可以选原料到二楼,怎么调配制作会全权指导。

贺予龄跟着店员逛,听着她描述气味再选自己喜欢的闻香。

整个过程对于店内的每一位陪同男性来说都是冗长的,但周序就一声不响地在身后跟着,看着,还特有在特定时刻做隐形人的觉悟。

直到她遇到纠结的香味下意识转头找伙伴问意见,太过自然的反应在视线撞到那张脸时,有些哑言。

不太习惯随行的人是个尚未看熟的生脸。

但贺予龄还是将试纸给他闻一下,问他:“你对这些有研究吗?

周序摇头否定,低头轻嗅试纸,重新挺直腰板,对这一类产品的词汇量贫瘠:“好闻的。

他没往旁边撂过几眼,对那些瓶瓶罐罐没兴趣。

对香水没有研究,又知道有香水DIY这种店。

是往她这个人身上在研究。

后来贺予龄又让他闻了几次,拿了五支原料去二楼调制,上楼时,有个店员下跟他们打了个照面。贺予龄在跟引导他们的店员交流着,无暇顾及后面的跟屁虫。那位店员看到周序之后神情怔愣,她已经下到一楼,目光疑惑地顿在原地,周序边走边笑着回头,斜额示意她忙她的,无需顾他。

他们来到落地窗前的位置,窗外的雨停了,雪依旧飘着,且更大了些。

室内琳琅满目,精致晃眼,窗外外雪花絮絮,料峭光景。

贺予龄按照店员指导,把原料按顺序,按比例滴进烧杯……

她偏爱木质调跟果香调,但其余的也都能接受,对香水的包容度很高。

拿到两瓶成品后,闲心发作让周序闻着区别,他却蠢笨地深吸一口,紧接着蹙眉,喉结耸动,顿时觉得头晕脑涨,在明亮的空间内,看见了一秒她迷蒙的面容。

贺予龄一眼分辨出他的反应,笑着问他:“是不是有点犯恶心?

“还真是。

“你晕香了。

她又给他解释为什么会晕香,然后从他手上拿走那瓶主水生调的交给店员:“这瓶留下,帮我们结算吧。

店员却表示钱付过了。

贺予龄立马转头看周序,心知肚明却也要用眼神再次逼问,这人在这里陪她坐得稳稳当当,一秒都没离开过。

周序肩身板正,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脸上,交代:“我朋友的店。

她沉默,看不出情绪,仍是盯着他。

“主意是我自己想的。他继续,“我对这东西不了解,半年前我朋友提过一嘴这个店,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贺予龄终于绷不住笑了下,点点头算是回应,晃了晃手上的小玻璃瓶:“走了。

她是喜欢的,不在香水本身,在他的主意,在他投她所好的精准度百分百。

在这里耗时两个小时,出来时天色半暗不暗,仿佛给街道蒙上一层冷色调的滤镜,配上鹅毛飘雪,就像贺予龄昨夜看过的电影画面。

湿漉的地面上有少许的积雪,拓出行人的脚印。

周序仍给贺予龄打着伞。

晚餐他们选的日料,贺予龄这回能付款成功是因为用桌上的扫码点餐,避免了周序用这个蹩脚机会来延续约会。

服务员拿着票单过来时,她打趣周序,问他这个老板总不该也是他朋友吧。

他当时坐在她对面,没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靠着椅背,眼含笑意,直接叫停服务员:“你们老板姓什么?

服务员小哥愣住,把这桌客人从进门到点单的所有举止回忆一遍,视线在两张年轻靓丽的脸蛋上来回辗转。

“出什么问题了吗?小哥附身轻声问。

贺予龄受不了这个混球耍贱,及时打住:“他就是想知道哪个姓氏出来的老板比较多,别理他。

无厘头,过于无厘头,那小哥又是笑容一滞。

“我们老板姓王,百度可以搜得到的。他弯腰点头离开一气呵成。

周序咧开嘴笑,夹着鱼片从容不迫地往酱碟里蘸,等小哥走后他慢悠悠说:“说不定我真的认识。

“那你百度啊。贺予龄回。

两人中间横陈一个半米的长窄桌,周遭有碗碟碰撞的叮当响,脆响也能筑出柔和的氛围。

他们都脱了外衣,贺予龄暖色衬衫的袖口挽了一圈,露出手腕,出游时做的指甲卸干净了,仍然漂亮。她双手举过头顶,开口的手镯和袖口顺着小臂下滑,手指轻轻拉一下紧了紧马尾辫,重新拿起筷子,盯着他发问:“后来徐晗提起你,我才发现我们在去西角山前就碰过面了,四喜会馆那天是喝的有点多,还是混着喝,但我之前喝酒从不断片的。

又怎么会忘了一个大活人?

周序喝口大麦茶,若有所思,在山里便利店碰到时,她的反应让他大致猜到了始末,他双肘抵上饭桌,帮她分析:“除了我,你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不记得了,从包厢出来之后的都不记得了。

他说:“之前不断片不代表永远不会断片,人对酒精的耐受力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有活动看着来就是。

“我怎么每次碰见你都跟酒有关。她默了半晌,才说。

四喜会馆断片,便利店买酒,助眠牌局喝酒,吏枫留她喝酒,包括柯敬云他们醉酒误事。

把跑到锁骨前的头发往肩后拨,她补:“除了这次。

周序没有答。

他偏头示意她看桌角:“那是什么?

未开的清酒。

她看一眼,继续道:“所以四喜会馆那晚,你除了送我们回学校,还发生了其他事情吗?

若是发生了些她会对他印象加深的事情,而徐晗在场的话不可能事后不告诉她。

“没有,这么问,只是想分清你是纯粹的断片,还是单单记不住我的脸。

他目不斜视,脸不红心不跳。

贺予龄没法用眼睛盯得他原形毕露,假模假式暂且信他。

两个人慢条斯理吃完这顿饭。

她没能撬出来自己想听的东西,心里痒,周序欲说还休的模样,让她更确信那天确实是发生了什么,明白他是准备耍这套招式了。

但,她是受用的。

这种小聪明耍得很巧妙,给她带来一丝刺激感,像某种通关游戏,过关斩将和被他拆吃入腹都在一念之间,危险,不过于周序而言更危险。

反正成败对她来说都不算损失,在这个游戏里真正的结局由她定夺,不是吗?

周序倒是挺满意今天的进展。

把贺予龄送回学校后,跟她讲知道她下周陆陆续续开始考试了,没空不用陪,又说倒是周末有个球赛,希望她能够来捧场。

贺予龄看他如此“善解人意的骚操作,与他故作期翼的眸对视着,并没立即给答复。

在积雪没过鞋底的厚度时,撑着那把遮蔽过两人的伞,离开的脚步与赴会时没两样,只是多留下一串印记,然后消失在周序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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