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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忱和堂伯交换了一个眼神,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拨通了沈意的视频电话。
“谁?”声音淡漠听起来冰冷刺骨。
无妨,这是我千方百计得来的手机号,他不拒接已经是漫天神佛恩赐。
沈意碎发扫眼面含冰霜坐在那里。他皮肤极白,身上披一件老旧的小毛毯,更显瘦削单薄。
那双桃花眼微阖着谁也不看,两只手在面前的雕塑上揉搓。
覆过龙骨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格外有力,
是那双紧紧抱住骨灰盒,任凭被打断腿都不送开的手。
我心里酸极了,眼底漫上泪意。
“结婚吧,沈意!”
沈意这才偏头看过来,冷漠一扫便让人如坠冰窟。可我喜欢他眼尾上翘的模样,活像蓄谋已久的狐狸。
“你是谁?”
“景飒。”我堪堪抑制住泛起的泪意。
“想嫁给我?”
“对!”我收了泪意说得坚定。
“我不想娶你!”他又垂下眼,端得一副薄情模样。
“你怎么想的不重要,我就是喜欢你只想嫁给你。”
一字一句甚是铿锵。此言一出,伯娘和婶婶手中的杯子哐当掉在桌上,乒乒乓乓好一阵喧闹。
“你那里太吵了。”沈意蹙眉。
“那我去你那里。”我站起身就走。
镜头晃动,扫到沈意身下的轮椅。
“还是......残疾人?”堂伯母像看猴戏,表情急剧变化。
沈忱眼神锋利,堂伯终于缓过神拉住我,“飒飒,他是残疾人,我,我们不能看你受苦。”
“你父母不在了,我们得好好照顾你。”
“嫁给沈忱,生意他帮你管,你还可以一直跳舞。”
“我们都是为你好。”
我想起来了,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劝我嫁给沈忱的。
可笑的是我同意了。
婚后果然一身轻,但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早就丧失了所有遗产的继承权。
这还不够,得到一切的沈忱把我锁在家里。
邀请他不同的合作伙伴来品尝娇妻。
宴欢人散,他反过来还要骂我无耻下贱。
黑色皮鞭狠狠在我身上烙下伤痕。
我试图求救才知道,他曾花了大价钱买通那些亲戚说服我。
堂叔伯们早就每人分到了天价养老金。
无人可求,我从别墅五楼跳下去。
骨碎身裂、疼痛万分仅剩一丝残念还被沈忱养在医院里三个月,上演着深情总裁倾尽所有为娇妻续命的戏码。
“景小姐,再撑一撑,我可不想再弄个木头回家供着。”
没有了我,还有其他家的千金,都不是他想娶的人。
甚至在我死后,骨灰还被他封印在他为爱妻建的念飒堂。
只有沈意。
上辈子我好像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可只有他,
在我死后回国,一点点,一步步,把伤害过我的人,全都封进他的雕塑里。
结束的那晚是跨年夜。
佛罗伦萨的悬崖边,他为了我盛开漫天烟火,照亮云天。
云顶星子和烟花为我们陪葬,
他抱着我的骨灰跃下悬崖,沉入海底。
山海远阔,人间烟花。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
这一世,我要和他毫无顾忌的恋爱,恣意拥抱,恣意亲吻。
这一世,我只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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