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五岁大儿子王阳明与父亲的对话,状元及第的王华不禁喜上眉梢。
他负手于长袍之后,一步步朝王阳明走去。
感受到阴影的袭来,王阳明眯着眼,朝王华看去。
只见乌黑束发、不苟言辞的王华忽地立住影子,对王阳明微微一笑,凝视着他,目光中藏着一丝柔和:“孩子,你方才说甚?
王阳明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掷地有声:“我要读书。要做圣人!
“圣人?
“嗯。
“圣人没那么好做的。即使为父是状元,也不是圣人。
王阳明看着王华,这个在自己进诏狱后便满头银丝的父亲,与如今乌黑束发的父亲隐隐重叠。他不想忤逆如此深爱自己的父亲。
于是便说:“父亲,我想做医圣。济世救人,救助芸芸众生。为天地立心,为生灵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听到年仅五岁的王阳明之言,王华被其话语所撼。
他是知道下午来了个和尚,也知道父亲给其改名为守仁。
但是作为翰林院学士,上级召见他,他只好离开几个时辰。
当他回来时,便看到五岁未曾开口的孩子,跟父亲王伦说自己要想要好好读书。
此子妙不可言。
想到这,王华回过神来,终还是见过世面的。
他对王阳明微微一笑:“儿,即使是做医圣,济助芸芸众生,也是需要先好好读书的。你先随祖父好好读书。以后父亲在翰林院的时候,有机会可以带你去学习。
“甚好。阳明凝视着父亲微微一笑。
“儿,你先去玩吧。喔,对了。家中书柜有很多医著。像《伤寒论》《黄帝内经》都可以去参阅。
“嗯嗯!好呢。
阳明笑着到家里的院子里玩去了。
待王阳明走后,王华移步至王伦身边,负手仔细观摩其书法作品。
“父亲这是写《大学》?
“是的。守仁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一段。
“啧啧,那位高人可惜离去的早,若是我在,必定尊其上位。
“你莫这样想,云游之人,不在乎这些。
“也是。
院子里
阳明正仔细看着一片绿叶。
“格物致知是何物也?
他发现这里的叶子特别翠绿。
不自禁着了迷。
突然耳边传来少女的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阳明不禁接着:“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待阳明落下尾声。
歌声却戛然而止。
阳明回首,只见一位穿着桃色长裙的总角少女愣愣地看着自己。
阳明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不禁垂首无奈地笑了笑。自己不过五岁的年华,在别人眼里。
于是他只好朝其问道:“姐姐,叨扰到你了。你经常在这里唱歌吗?
“哈哈,是的呀。这片植物都是我在打理。我是这里的丫鬟哩。
“怪不得,这片植物长得很好哩。原来是因为姐姐动人美丽的歌声!
总角少女看着阳明,脸颊浮上一片红晕,转身便往池边跑去。
王阳明奇怪地挠了挠头,也不自觉地低着头笑了笑。
他摘下了一片翠叶。
“植物都有自己生命形态。格物致知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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